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内向的狂欢者

码字员073:

 @LilianM你的命题作文:外向的孤独患者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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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994年的夏天,北京涌出一群穿海魂衫的人。那年赵明义还蓄着长发,手里拿着鼓槌而不是保温杯,啤酒里绝对没有枸杞,也许还板着手指头数果儿,绝不是教孙子数数儿。似乎现在回想起来,这群人依旧是标新立异的。


所以大部分人也没明白,为什么那年张楚出了张专辑,叫《孤独的人是可耻的》。当即多少人,倍感人在家中坐,锅从天上来。


那些在音乐节里音浪太强不晃就会被撞到地上的年轻人,每一个都觉得自己孤独。边跳边孤独,不跟着跳的也得跳,不然得被踩。有趣的是,从来不跳的民谣也觉得自己孤独,睡在上铺的兄弟边睡边孤独,猜着谁给同桌穿嫁衣又编长发的老狼,孤独地问着自己。


任何一只特立独行的猪,都在特立独行里自我标榜地孤独着。


所以张楚是否真心觉得可耻,无从得知,也许他就喜欢这如同饭后谁买单似得推搡,“您独孤”“啊不不不,还是您孤独”“诶呀,哪里哪里,还是您孤独呀。”“嗨呀那就恭敬不如从命啦,嗨呀,真得有点羞耻呀”。


以上内容皆不会被张楚承认。




每一个独立思考的人都是孤独的。这是必然的,世上有64亿人,每个人都经历着不同的故事。人们无法互相理解,就像我们看着星星觉得再美,他们也只是空中一个亮点。也许星星们也觉得我们很美,谁知道呢,我理解星星吗?


我不理解。


连杀马特都是孤独的,葬爱家族的少爷们,每个人都觉得世界上没有任何人能理解他们的emo情结。


连emo教主pete wentz也不能理解。




人类的孤独似乎不影响我们享乐,那些宣泄着格格不入的人们,依旧乐此不彼地睡着果儿,写着诗,在从没去过拉萨的时候唱回到拉萨,在从没去过纽约的时候感慨纽约的雨。


人类孤独又微妙,复杂且虚伪。


当我们广交朋友,却不肯交心,尤其在这个年代——这个追逐名利和威望的年代,人们脸不红心不跳地掌握了各种与他人交往的方法,热情,友善,快乐,积极。但是互相瞧不上对方——这就是那个微妙的部分,完全可以换个角度想这件事。


如果所有人都觉得自己无心可交,无人能理解自己。


那当真是全员每个人都不去理解别人。为什么我们非得是无人理解的那个,而不是不理解别人的那个呢?的确是大伙儿各自占个山头,自认“孤独患者”,不被他人理解了。


颠倒过来,就是没有一个人去理解其他人罢了。




“外向的孤独患者”是个有意思的词。似乎是说陷入热闹的群体,可以游刃有余地欢闹,但内心却十分孤独。想来这也不同于那些哲学家,卢梭曾在万分尴尬的境遇中写过《一个孤独的散步者的梦》,这是一个真正的孤独者,他躲避世人,寻求孤独。诸多伟人的孤独,的的确确寻求的是肉体上的孤独,正如李白举杯邀明月,对影成三人。李白是一个人,但就喝酒还要和影子与高月碰一杯的情怀,他的内心是丰富的。


而外向的孤独患者,便是扎在人堆里,却渴望别人的理解,又不被理解,而后觉得孤寂,甚至觉得自己得了什么病(当真有“患者”二字呢)。


这时孤独似乎是不能摆脱的忌惮,想要依靠又得不到,明明很热闹又好孤单,明明想倾诉又没有真朋友。十足怀春未成年的境遇,在成年人的世界里换成了压力,只能在外向的表皮下掩盖内心的失落——退出几步去冷眼旁观,也似乎只是无法安然于自己在人群中的角色罢了,不然为何会觉得灵魂孤立?倘若确实在其中,而灵魂却孤立着,只能有两种可能,一是庙里供不下的佛,当真就不该在这群人里。而有才华的人就像“苏打水里的泡泡”(出自神秘巨星)总会自己冒出来的。那他的灵魂总该有地方安放。若不是如此,而一直感觉被孤立,也从未有哪里能安放这灵魂——这本身可能就只是对自己所处的位置不甘心罢了。


也许这孤独,只是难以相信自己的平凡。每个回望自己庸碌背影的人,八成都在为这点儿破事儿绝望。所以这群外向又渴望被理解和承认的内心孤独的患者,很有可能在这股子拧巴里,就走向抑郁了。然而事实上,这世上有64亿人,这其中形形色色、十分相似甚至能总结出共性的外向的孤独患者们,还没有变成孤独的佛陀。




因为真正孤独的人,是热爱形单影只的。


他们甚至厌烦被打扰,所以他们不外向。他们形单影只,鲜少和他人交流——其中包含着自洽,自信,甚至那么点儿自以为是。这群不爱说话,又总是在你说话时笑的莫名其妙的家伙,内心都他妈在为他们自己狂欢,根本不想跟你玩儿。


他们自己跟自己交了朋友。


他们是内向的狂欢者。




1923年的时候,弗洛伊德在《自我与本我》里提出了 “我、本我、超我”的概念。完全的潜意识,大部分有意识或者部分有意识,是一个人在精神层面上的组成。而一个人的社会角色,家庭角色和自我角色,又让人不断地转换表现。


所以人类活该孤独,我们自己都难以理解自己。外向的孤独患者,就是一个自古以来就存在的平庸的人罢了。


孤独有什么不对吗?世间人情就是如此。




无处诉说的情感,无力倾诉的事件,不过就是周围没有能让你放心说出口的人,又无法得到一个理解你的人。这再平常不过了,不然谈及知己难得,难道是笑话吗?




明朝有本十分毒舌的儿童读物,叫《增广贤文》。在形容人情冷暖的环节上,有连珠炮似得好句子,最出名的当是那句“夫妻本是同林鸟,大难临头各自飞。”谈及友情,增广贤文言之“人情是纸张张薄,世事如棋局局新。”而我最喜欢的那句简直恶毒得让人发笑——“贫在闹市无人问,富在深山有远亲”。


我们的生存环境,真得很好笑啦。孤独再正常不过,因为当真没有多少人真心去交平凡的朋友,除非自己就是真挚的化身。如果自己对别人都不真挚,那这虚伪的外向,只能换来内心的孤独,有什么不对呢?可虚伪有错吗?没有错,人间险恶,除非你不怕人心险恶,不惧亲友拆台。否则交不到知己,才是一个人类的常态。想来人本身就是七宗罪诞下的产物,但凡沾点妒忌,再沾点自私,再沾点一不做二不休。很容易就满脑子都是踩着旁人往高爬了。


有趣的是人人都想往高爬,又人人都不想被踩。而后表面上虚情假意地热闹着,内心里铜墙铁壁拦着外人,倍感孤独也是没有选择。




在这世上,做个外向的孤独患者,就是个平庸且不能处理自己感情的64亿分之一,有交友的技巧,没有交友的热情,别人不理解自己,自己也不理解其他人。


完全不孤独,满世界都是同类。


而要脱离这群平凡又自艾自怜的孤独患者,第一步,怕是先要享受孤独。哪一日自己跟自己交了朋友,又冷眼旁观他人的孤独了,可能就能顺畅的举杯邀明月,成一个莫名其妙笑起来的沉默寡言的温柔之辈。


成一个内向的,温驯的,能理解别人的,狂欢者。


不过我猜,杀马特们,可能想不明白。
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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